《最好的心,是平常心》


中國人和泰國人坐在一起,根本看不出國籍。今天有一百多位中國人參加禪修,需要分出地盤給他們坐。我們泰國人很方便就來了,而有些中國人此生只能來這一次,所以要給他們一些機會。

目前有幾個國家的人來參加禪修課程,中國人的禪修班是最穩健的,國際班或是其他國家的禪修班的情況依然不太穩定。

中國人的問題比較少,因為他們本身已經是佛教徒了,真心實意來學法,想要修行,所以很容易指導,而且我們兩國的文化非常相近。西方人卻不然,很難學法。

事實上,有兩類人學法與修行起來比較難。第一類人,他們自認為修行就是改造自己的心,這類人大多會打坐修習禪定,讓心寧靜如止水,認為強迫心在自己的控制範圍內,就可以離苦。

這些人很難指導,因為他們黏著於禪定,就像是「井底之蛙」,一直停滯於這個狀態,以為修行就是打坐,無法接受進一步的指導。

打坐時,他們會去改造心——心不好,就讓它變好;心沒有快樂,就讓它快樂;心不寧靜,就讓它寧靜,諸如此類。他們以為修行就是做這些事情。這樣的理解過於膚淺。把自己封閉起來,固執己見,無法學到新事物。

指導他別去緊盯,但他不願意聽,就是要緊盯。這種人有很多,類似的西方人也很多。或者有人喜歡去玩能量,或讓心變得靜如止水。這些人學法都很難。

因為真正的學法就是——一定要如身本來面目地去知道身,如心本來面目地去知道心。我們是要探究身與心的實相,這是學法修行的總指導思想,而不是改造身和改造心,令其變得不自然。

如果一想到修行就開始改造自己,改造身,改造心,讓它們不自然、不正常,就無法看到身體自然而平常的狀態是如何的,心的自然而平常的狀態是怎樣的——全看不見了。

還有另一類人修行也很難,就是「想太多」的人。西方人修習的禪定有很多,他們喜歡禪定,修習形形色色的禪定,都可以歸於「打壓」之列。而中國人屬於另一種狀況——「想太多」,這也導致修行變難。

想得太多,努力通過思維去學習一切,但是思維和念頭並不是實相,念頭和事實是兩回事。我們的所思所想,可能對,也可能錯。因此,無法經由思維來學到法。

我們可以觀察中國人,他們喜歡問問題。想得很好也問得很深,但是回答了第一個問題,他們又會繼續去想,於是就有第二個問題、第三個問題……想得越多,疑問越多,隨後就不停地問。

法,無法依靠思維和念頭來學習;

法,也無法依靠打壓身與打壓心來學習。

就是這兩部分導致修行變慢,白白浪費時間,因此佛陀教導我們踐行中道。

中道就是不契入兩個極端。

一個極端是:迷失去隨順煩惱。喜歡想的人就是處於迷失的狀態;

還有另一個極端:打壓自己。打壓身與打壓心,這屬於修苦行的範疇。

倘若我們的心還沒有契入中道,就無法學法。真正的中道是什麼樣呢?

就是自然、平常、普通的心。

平常而普通的心就是契入中道的心。

平常、普通人的心,就是最佳的心。

我們處於「人類的狀態」。

「人類」是指擁有高心靈水平的人。

平常而普通的人類之心已經是最棒的心了。

我們卻在修行時扔掉了平常而普通的人類之心,轉而構建散亂之心或是苦悶之心,不斷地打壓自心,白白浪費了平常而普通的心。

最平常的就是最好的。

平常之心,是「知者、覺醒者、喜悅者」。

因此,我們的心,要成為所有境界的知者。

契入純淨無染與解脫自在的核心原則,

佛陀教導道——

因為看到實相,才感到厭離;

因為厭離,才放下執著;

因為放下執著與抓取,才會解脫;

因為解脫了,才知道已經解脫了。就是在那裡獲致離苦。

因此,我們要想看到實相,首要因素就是——那位能觀的觀者,一定得是平常而普通的。

如果觀者不是平常普通的,就無法如其本來面目地看到一切。

要想看到實相,首先觀者必須正確,然後才能正確看見那些境界或狀態,也就是名法和色法,這樣我們才會領悟實相。

因此要努力地提升自己,讓心成為真正的觀者,而不是思者、想者、演繹造作者。

不斷思維的心並不是「觀者」或「知者」。

「觀者」之心有許多稱謂,最精準的就是「觀者」。

因為「毗?捨那」的意思就是「清楚地照見」,如其本來面目地看見、徹見。

「?捨那」,就是指「看見」,

「毗」,是指「清晰地」,合併起來就是「清晰地看見」。

因此,我們的心一定要先變成「觀者」,

也就是成為「知者、覺醒者、喜悅者」,心一定要能夠來到這樣的狀態。

如果心不正常,變成緊盯者或苦悶者,觀什麼都會是苦悶的,就連呼吸也是苦悶的。

比如:有些人修習觀呼吸的時候是苦悶的,經行是苦悶的,打坐也是苦悶的——做什麼都是苦悶的,因為心已經不正常了。

首先要訓練讓心變成普通而平常的心,然後以普通而平常的心去覺知所緣——組合成「我」的所有名法和色法。

要輕鬆自在地覺知,如其本來面目地覺知,不久就會看到身和心的實相——無常、苦、無我。

因此,別去改造心,讓心變得不正常。究竟是什麼原因導致心變得不正常呢?

因為有「想要」,心貪了起來。

比如,「想要修行」的意欲一生起,就會干擾我們的心,「想要修行」本身就已經錯了。

如果真會修行,就要「及時知道」。一旦心中生起「想要」,要直截了當地知道,一旦及時知道「想要」,「想要」就會滅去,然後就能以平常而普通的心來覺知身、覺知心,不讓慾望來主導。

會不會太難?翻譯得過來嗎?哦,真棒!

隆波說的是泰文,翻譯可以實時譯成中文,厲害!注意到了嗎?

隆波一停止說,我們的心就跑去想。

觀察到了嗎?心跑去想了,大家要及時知道;心貪了,也要及時地知道。

心為什麼跑去想,因為想要知道。

由於想要一探究竟,所以才跑去想。

當有「想要」藏在背後,心就會工作,如果及時知道心的「想要」,心就會停止工作,然後變成知者與觀者,輕鬆自在。

當「想要」生起時,及時知道它,「想要」就會滅去,心就會醒來。

或者先有了「想要」,但我們沒有看見,接下來心跑去想,如果及時知道「心跑去想了」,心也會醒來。何時如其本來地照見境界,何時心就會醒來,便有正確的禪定。

當生氣生起,如果我們及時地知道,心就已經對了。

但如果生氣生起之後,只想著怎樣令生氣消失,接下來心會不停地掙扎,這就不對了。

因此,要輕鬆自在地去觀境界——貪心生起了,知道;嗔心生起了,也知道;心散亂,偷跑去想了,也要知道。

就是這樣不停地訓練下去,最後,心就會變成平常而普通的觀者。

有一次,隆波去曼谷講法,去得稍早一些,就在半路的加油站休息。

當時有泰國人和西方人在前面走來走去,隆波指給一起去的出家師父看,「你觀察到了嗎?他們沒有想到修行的時候,因為根本不會修行,所以他們的心是自然的。」

事實上,最好的心就是平平常常的心,也就是普通而自然的心,而不是被打壓到不自然的心。

因此,我們不要打壓自己的心,而要去知道——心是什麼狀態,知道;身體的運動變化是怎樣的,也知道。

既不打壓身,也不打壓心。

所有被覺知的對象無論名法或色法,都不去打壓。

作為知者、觀者的心,我們也不打壓。任何事物都不打壓。

要以自然、普通、平常的心,去覺知自然、普通、平常的身與心,一旦這樣簡簡單單地覺知,隨後就會看到實相——身的實相,心的實相。當心變成真正的觀者,我們就會看到實相。

如果我們去干擾、打壓,就看不到實相了。

要觀察我們的心——心跑了,知道;心跑了,知道。並不阻止它跑。如果什麼時候阻止心跑,立即就會憋悶,這稱為已經「干擾心」了。因此,心跑了,要知道「心跑了」。

如果在知道「心跑了」的瞬間,控制不讓它跑,這已經是在干擾、打壓心,也要及時地知道。我們不打壓它們,也不干擾它們,只是如其本來面目地知道它們——包括作為「觀者」的心,也包括所有被覺知的對象——名法與色法。

名法,就是比如,苦與樂的感覺,貪、嗔、痴之類的。

而心是觀者。進一步會看見——心本身也是被觀察的對象。

心會生起在眼、耳、鼻、舌、身、意,我們要及時知道,輕鬆自在地知道,老老實實地知道,不用改造它們。無需矯揉造作,不需要裝出一個不苟言笑的修行人的模樣,言行舉止跟普通人完全兩樣,無論做什麼都不普通、不自然、不平常。

讓自己成為一個平常而普通的人吧,不用打壓自己。

比如,有人走過來了,感覺到了嗎?心立刻就跑去找他了,就只是知道,不去阻止。

看見有人走過來後,心想要看,提醒自己「別看!別看!」這樣緊盯著就是在打壓和干預。

那怎樣才是正確的?心跑是因為心想要知道,心跑掉,只要知道「心跑掉」,就可以了。

難嗎?不難,非常簡單。難是因為我們企圖變成「修行人」。

就是這個「修行人」讓我們受了不少罪。

我們覺得「修行人」一定要「做」點什麼,對嗎?

一定要「做」得超乎尋常,不「做」不行!就是這個在欺騙我們,浪費我們的時間。

如身本來面目地知道身,如心本來面目地知道心,簡簡單單地知道,如何去知道?就已經切入修行的實質,大家要認認真真地學習。

修行有兩個部分,

第一部分是在固定模式之中修行;

第二部分是在日常生活之中修行。

最重要的是在日常生活之中修行,如果做不到這點,在今生體證道、果、涅槃的機會是微乎其微的。

為什麼?因為我們生活的絕大部分時間都是在日常生活里。

如果只在打坐或經行的時候才能修行,我們一天能打坐多久呢?又能經行多久? 沒有多少時間。

而如果能夠在日常生活之中修行,那麼就幾乎一整天都在修行了。

在日常生活之中修行,就是以平常而普通的心, 覺知身與覺知心,輕鬆自在地覺知。

當眼睛在看的時候,不用阻止眼睛去看,也不用去選擇一定要看好的,不看不好的。

眼睛看到什麼都行。比如,睜開眼睛看到這個人的臉, 感覺就會在心中生起,心會時苦時樂。

看到某些人,心有快樂;看到某些人,心有苦。要及時地去知道。

心中生起快樂,要知道;心中生起痛苦,也知道。

看到某些東西,心是善的。比如看到精美的佛像,心會感覺平靜舒坦,要知道「平靜舒坦」;看到討厭的人,嗔心生起了,要知道「嗔心生起」。

眼睛看到色,然後心中生起苦、樂,要及時知道;心中好、壞生起了,也要及時知道。

在日常生活就是這麼訓練。有眼睛就看,有耳朵就聽,不用捂住耳朵。

耳朵聽到聲音之後,生起了快樂,要知道;生起了痛苦,也要知道。

聽到聲音之後,心是善的,比如聽法之後,心中生起善法,要知道「心是善的」。

如果心中生起善法之後卻不知道,一直沈醉其中就不行。

如果心是善的,知道「心是善的」,這個不錯。或者聽到聲音之後,心中生起了不善,聽到這個人的聲音之後,生起愛戀,要知道「愛戀生起了」,「貪欲生起了」。

聽到某人的聲音,我們會喜歡,感覺到了嗎?喜歡某個聲音,聽了之後完全沈迷進去忘了自己,聽了之後想入非非了,要及時知道自己的感覺。

耳朵聽到聲音,要及時知道感覺——苦也知道、樂也知道;心是善的,知道;心是不善的,也知道。

比如,高興得忘乎所以,想入非非,心有貪欲,或者聽到了聲音,有嗔心生起。

又比如,我們現在坐著聽法,有個人拿著手機在旁邊打電話,我們一點也不想聽,然後就會生起嗔心,對嗎? 要去知道「有嗔心」。

眼睛看到色,心中生起了苦、樂,要知道;心善,知道;心生起貪、嗔、痴,也知道。耳朵聽到聲音,心中生起苦、樂,要知道;心是善的,知道,心貪、嗔、痴,也知道。

鼻子嗅到氣味,也是如此。嗅到有些氣味,心有快樂。我們聞到哪些氣味心會有快樂?回答一下,聞到什麼氣味會快樂?是香味嗎?不是。有人聞到臭水溝的氣味會感到快樂。比如從小在臭水溝邊長大,對那個氣味非常熟悉。去國外後再回來,聞到臭水溝的氣味,就會感到非常心滿意足。

聞到什麼會讓我們快樂?是那些讓我們滿意的氣味,未必一定是香味。有人聞到香味之後並沒有快樂可言。有人灑了非常好的香水,我們聞了幾乎要暈倒。因此,香味並不一定讓我們產生快樂,而是喜歡的氣味讓我們快樂。

聞到氣味之後,心有快樂,要知道快樂;心有痛苦,要知道痛苦;心是善的,也要知道。比如,聞到香味之後,聯想到給佛像沐浴,心中就會生起善法;或者如果心中有不善法生起,也要知道。比如聞到香水味,想到剛給屍體沐浴,心中就會生起恐懼。我們這一代人都很怕香水味,在家裡聞到這個味道就膽戰心驚。如果是古人,一直在用這個香水,就不會害怕。

鼻子聞到氣味,有快樂,要知道;有痛苦,也知道。心善、心不善、心貪、心嗔、心痴,也要知道。

使用同樣的原則,去覺知唯一的地方——自己的心。不管是眼睛看到色,耳朵聽到聲音,鼻子聞到氣味,都要來覺知心,苦、樂、好、壞全都生起在心。不斷覺知下去。

舌頭嘗到味道,會在心中生起感覺,品嘗這個味道會快樂,品嘗那個味道會痛苦。品嘗什麼味道會快樂?好吃的東西嗎?是那些令我們滿意的味道。剛才已經有過了教訓——讓我們快樂的不是好吃的味道,而是心喜歡的味道。

因為有些人覺得好吃,另一些人覺得不好吃。即使品嘗同樣的東西,感覺也是不同的,因為心是不同的。對不同的人而言,讓心感到滿意的味道也不同。

有人喜歡吃生的、有血絲的、帶腥味的,我們一看到就毛骨悚然,光是想到要吃那些就已經倒胃口了,他們卻覺得鮮美無比。日本人喜歡吃生魚片,他們覺得好好吃啊,對嗎?我們吃得了生魚,對嗎?但吃不了臭魚。

「臭魚」翻譯得出來嗎?嗯,厲害!知道臭魚,哦,曾經在東北部生活過。

嘗到滿意的味道後,心會感到快樂,有貪欲;嘗到不滿意的味道,心會感覺苦,然後就有嗔心緊隨而至;嘗到平常普通的味道呢,就會心不在焉,連吃的是什麼也不知道,只是不停地吃,並沒有明顯覺得好吃或不好吃,機械式地吃個不停,已經徹底被「痴」吃掉了。因此,煩惱習氣是緊隨著感受而至的,眼、耳、鼻、舌、身接觸,有時生起苦,有時生起樂。

身體的觸方面,比如有些按摩師下手特別重,力大無窮,按下去特別痛,被按摩師按摩得很痛時,是苦還是樂?身體是苦還是樂?如果按得重,身體是苦的。大家已經被轉暈了。接觸滿意的事物會快樂,是指心的快樂;但身體如果被按摩得很重,就會苦,按摩得輕些,身體會覺得舒適;對於心,有的按摩師力度較輕,心卻沒有快樂,「這個按摩師根本沒按到穴位」;按摩師按下去,幾乎要痛暈過去,反而有快感,心裡高興,覺得值了!

因此,身和心是不同的,它們是不同的部分。對心來說,接觸到滿意的事物就快樂;接觸到不滿意的事物就痛苦。有的人在按摩之後要吃止痛藥,但是痛並快樂著!風雨之後是彩虹,痛完之後覺得很舒服。

阿姜宋彩尊者曾經探究為什麼有人按摩之後,認為很舒服,感覺很好?因為在按摩時已承受了苦,等於償還了不善的業報。一旦痛苦過後,反而覺得舒服輕鬆。

眼、耳、鼻、舌、身接觸到所緣之後,生起苦,要知道;生起樂,也要知道;心是善的,要知道;心是不善的,也要知道;生起貪、嗔、痴,也要知道。這就是在日常生活中修行。

至於心,心跑去想,一旦有念頭生起,就會生起苦、樂、好、壞,我們要有覺性地及時知道。心快樂,知道;心痛苦,也知道;心是善的,知道;心是不善的,也知道。

有苦與樂的時候,我們對其有覺知,稱之為「在修習受念處」;

心善與不善的時候,對其有覺知,稱之為「在修習心念處」,就是在心這裡用功。

因此在日常生活中,我們就是這樣簡單地訓練。

如果觀不了心,就去觀身,身體左轉、右轉,身體動、停,去覺知。

如果能覺知心,就覺知心;覺知不了心,就覺知身體。

但一定要會修行,要好好地訓練。

在日常生活中,比如過馬路的時候,別緊盯著身體——身體正轉過去看車,慢慢轉……哦,這裡沒有車……再往那邊轉,也沒有車……過馬路,結果被車撞個正著。

我們還在轉身時,車已經從另一邊過來了。以為那邊沒有車,這邊也沒有車——走起,結果死了。

我們需要稍微留一點時間差,讓中國人先聽完。

因此在日常生活中,別把自己弄得像機器人或像僵屍一樣,做什麼都很遲緩,那會白白被車撞的。

正常地移動,最重要的不是身體,而是在於有覺性及時知道自己的心。

別走神,無論做什麼,別走神。

比如過馬路時,有職責照顧好自己,別讓車撞,一瞧、二看、三通過。

有些人真是厲害——在泰國的華人街,馬路上連斑馬線也沒有,隆波一直以來都沒本事過,但是那附近的人眨眼就到了對面,他們在車流中穿梭,左閃右躲,分分鐘的事。但是隆波學不了他們,不行!隆波知道怎樣都過不去,所以就不冒險了。

別強迫讓心靜如止水,像枯木、似石頭,有眼睛就去看,有耳朵就去聽,有舌頭就去嘗,有身體就去觸,有心就去想,讓它們自然運作,但在心裡有覺性配合著,就只是如此而已!

有快樂,知道;有痛苦,也知道。比如現在我們要過馬路,到處是車,感到膽戰心驚,要知道膽戰心驚,知道說「要小心」,就真要小心!而不是知道——害——怕,恐懼消失後再邁步,噢喲!車會停著讓我們過馬路,我們「提、移、落、觸」地慢慢走,一個小時還沒過到馬路對面,車就不等了,直接撞。如果隆波開車的話,可能也會直接踩油門了。因為太討人嫌,走得太久了!

因此,動的時候就是正常地動,別刻意放慢。修行人並不是做什麼都很慢,要讓生命回到平常與自然,以前怎麼走,現在還是那樣走。

但要訓練讓覺性變快,眼睛看、耳朵聽、鼻子嗅、舌頭嘗、身體觸,行、住、坐、臥等等,都要去覺知,我們的心是怎樣的,也要及時知道,這樣不斷地簡簡單單及時知道心,輕鬆自在地及時知道心。而不是打壓心、緊盯心,也別守株待兔。

在日常生活訓練覺性,別等著去看心是什麼樣,而是先讓眼睛去看、耳朵去聽、鼻子去聞、舌頭去嘗、讓身體去觸、讓心去想,然後有什麼感覺生起了,才去覺知。

別守株待兔——好啦,我們就要看了,看——看——看,這樣一開始就緊盯了。眼睛還沒睜開,就開始緊盯著看心的變化,睜開眼睛了還是這樣緊盯著,沒什麼變化的,因為心已經不自然了,沒有任何動靜,心一直在被緊盯著。

因此,在觀心之前,別守株待兔去提前等著看,讓眼、耳、鼻、舌、身、心去接觸所緣,接觸之後,等感覺生起了,才去知道,別等著去覺知。

如果等著去看——好啦,要睜開眼睛了,看看心是什麼感覺,睜開眼睛……心是沒有什麼感覺的。

心被緊盯著,被專注著,所以就沒什麼感覺。

先捂住耳朵,一會要打開耳朵了,就要聽到聲音了,我們的心會是怎樣的呢?

放開之後,心沒什麼感覺,這樣就是步入了打壓自己的極端。

一開篇,隆波就開示到錯誤的兩個極端:

第一個是打壓自己的極端,去緊盯心,一直緊盯;或是,苦、樂、好、壞的感覺生起之後,心產生滿意或不滿意,心就努力跳進去對治,進去呵護某一部分、糾正某一部分,這屬於進去干擾,這樣是行不通的。

因此,如果有快樂生起,心滿意,要知道滿意。滿意於快樂,只是知道,這就夠了,然後就會看到滿意生起,而後滅去。有痛苦生起,心不滿意,要知道不滿意,就只是這樣而已,不需要去改造。

如果快樂生起之後去呵護;或者作為「修行人」,快樂生起之後,必須「冷血」,讓心一整天呆滯、如如不動、眼神發直,什麼來了都宛如過眼雲煙……禁止大家模仿,這是僅限於隆波的專業能力。隆波想把心變成什麼樣子都行,不會黏著,如果大家硬要去做,就會黏著到明天的。

不要那麼做。要不停地覺知、覺知,等下我們就要訓練,在吃飯的時候,實時實地的去修行。

我們吃飯的時候,眼睛看到食物,心是什麼樣子的?朋友來搶我們想吃的食物,心是如何的?耳朵聽到聲音,鼻子聞到氣味,心是什麼樣子的?就是這樣及時知道感覺。

但別等著去看,要讓感覺先生起,然後才去看。

去用功,這可是「實修」的禪修班!

 


19 《最好的心,是平常心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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加我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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